楊冰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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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著快樂，快樂立現？(轉載)塞利曼和他的「正向心理學」文／呂松庭1998年，以研究「學得的無助感」（learned helplessness）聞名的馬丁．塞利曼（Martin Seligman）擔任「美國心理學會」主席，正式推出「正向心理學」（positive psychology），為「推廣教育解決心理煩惱」開宗立派。這些年來，對「正向心理學」展開嚴厲攻詰的大有人在，有人強調「正向」是個「永遠無法實踐的承諾」，也有人乾脆懷疑「心理學」本身的成效。塞利曼倒是對心理學頗具信心，更成為最忠實的代言人。塞利曼說：「經過六十年和三百億美金的投入後，已發現有十四種身心失調可以減輕，有兩種可以得到治療。」塞利曼宣稱，可以減輕的問題有陽萎、社交恐懼症，而恐慌症和見血、傷害恐懼症則是可以治療的。「正向心理學」可說是社會愈來愈富裕，但是快樂指數卻沒有隨之水漲船高的美國必然的產物。發動正向心理學運動的專家說，快樂的人會更健康、更長壽，也常在選舉中勝出。放在台灣的情境裡來看，好像也有些道理，幾年前，不是有位政治人物高喊「快樂」而贏得勝選的嗎？不僅選民要快樂，候選人也要民眾記得他很快樂，「正向思考」、「積極樂觀」的新世紀濫調也製造出無數的暢銷作家，教導讀者要快樂（至少讓暢銷書的作者非常的快樂）。然而，卻有心理學家擔心，強調快樂思考的正向心理學運動其實加深了對憂鬱者的歧視，憂鬱者面對「為什麼不能快樂起來」的質難，只有更加防衛，或躲進暗闃的角落。記得美國巴得溫學院（Bowdoin College）的心理學家芭芭拉．哈得（Barbara Held）講過一句於我心有戚戚焉的話：「我們的文化一天到晚要求你快樂，我稱此為『獨裁的正向態度』。」事實上，連塞利曼也承認，快樂並不是天賦的權利，有些人在基因上就是比較憂悒。塞利曼發現，每個人的主觀快樂程度約有50%可從基因裡預測得到。1978年有項小型研究顯示，得到樂透頭獎的得主，一年後並沒有比摃龜者還快樂。而近期內中風癱瘓的病人，也沒有如預期中那樣的不快樂。這樣的結果似乎向我們展現，無論生活、環境帶來何種衝擊，每個人對快樂卻各有各的基準──不能僅因某個事件，就判定這個人快不快樂。然而，既然每個人主觀認定的快樂標準都不盡相同，快樂又如何靠「正向態度」這類方法來培養呢？塞利曼自己在去年（2005）的《美國心理學人》（American Psychologist）發表的論文提到，有三個「快樂製造方策（intervention）」特別管用。第一種方策是「感恩之旅」（gratitude visit），針對生命中某個「和善」的人寫下感恩文，並且朗誦出來，可收快樂的立即效果，但塞利曼說效果只能維持一個月。另外兩種方策效果久一點。一是「三件好事」（three good things），在一個禮拜裡，每天寫下三件好事以及它們的影響，往後整整六個月，你的快樂水平鐵定上昇。「使用個人優勢」（using signature strength），列出一張你個人優勢的表，像是勇敢、有創意或不記仇等，在一個禮拜裡，每天以一個你個人最頂尖的優勢為目標，用在從未試過的、不同的方式上。例如，你的「創意」通常是表現在工作上，那麼，今天請你把「創意」發揮在家事上吧。激發快樂的效果，同樣也達六個月。在塞利曼的實驗裡，控制組只在一週裡，每晚寫下一個不同的兒時記憶。比較起來，運用「快樂製造方策」的人，真的都明顯快樂起來了。塞利曼一點都不懷疑這樣神奇的結果：「情緒常常就是思考的結果，你可以藉著改變思考，有意識地控制你自己的情緒生活。」「正向心理學」對激發快樂的信心，常讓我想起一個老掉牙的笑話：醫師拿藥給病人，說「一天三次，藥效四小時。」而病人真的每天「要笑」四小時，連命差點也笑掉了。有些學者批評「快樂製造方策」只是「用關懷取代自私」而已；然而，僅僅做到如此，就能讓大多數人變得更快樂了。